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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书屋 -> 女生小说 -> 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96.蜗家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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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此为防盗章  其实, 最令云吞迟疑的是, 他不确定这个人可否就是救了他两次的救命恩人。

    渗入砂砾间的血水从那人的衣袍下汇成一条极细的血河缓缓淌了出来, 这抹血刺入云吞的眼中,让他瞬间做了决定,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了过去,弯腰扶起重伤之人。

    手下的肩胛骨骼匀称,精悍结实,入目的那张脸有着刀削斧刻般的深邃冷峻,那人紧抿着唇, 一道血线自那张薄唇淌出, 滴在胸前雪白的衣袍上, 像一朵犹然绽放惊心动魄的血莲。

    他的发散在腰前,漆黑如瀑, 似绸缎般微凉顺滑。

    黑的发, 红的血, 白的衣, 这一刻, 在看清楚这人的容貌时, 云吞的心中浮出四个字, 风逸绝世。

    云吞想到梦中那人拍向自己胸口的狠厉和决绝, 心中突然便恼了, 凝起清秀的眉瞪着这人, 一边按住他的脉搏, 一手去扯他胸腔的衣襟, 快速道,“为什么?”

    &似是叹息又似是笑意从那人略显凉薄的唇吐出,他轻轻喘着气,注视着云吞的眸子幽暗往不见底,雪白的衣袍映入他的眸中,像一束日光落在了那幽幽深潭之中,荡起了浅浅的一层涟漪。

    嘶——云吞粗鲁的撕开那人胸口的衣襟,在看到他胸口黑红的掌印时,心里的怒火又被加了几根油柴,燃的愈来愈旺。

    &若想死,又何必在梦中引我来此?”云吞朝四周望去,试图寻找能用的药草来。

    那人垂下眸,胸膛轻轻震动,墨发朝风中飘摇,他笑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低声开口,声音喑哑低沉,“非我,是有人要杀我。”

    他在云吞耳边出声,声音挑拨着云吞的耳膜,吹进他耳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低笑和邪性。

    云吞鼓起腮帮子,向后躲了躲,按在这人的穴上,将自己仅存不多的修为试图渡过去,他低着头,嘟囔着说,“明~明~是~你~打~自~己>

    他都看见了。

    那人微仰起脑袋,任由云吞为他疗伤,似笑非笑的说,“你看见的,未必便是真的。”

    云吞喉结动了动,决定不要和病人争辩什么,他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争论这个的。他撇了撇唇,望着眼前这副精壮的身子,慢吞吞说,“谢~谢~你~救~了>

    那人微微笑着,眼波如水,流转之间含着几分肆意的戏谑和深藏在眼底的幽暗,“救你的,不是我。”

    云吞一愣,下意识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

    云吞与他定定对视,片刻后,忽的满脸通红,将脑袋撇开,鼓着腮帮子不啃说话了。

    问心崖下的海浪不断的拍向崖壁,风声中带着一丝清脆的海鸟叫声。

    云吞红着脸退后一步,放开坐卧在地上的男子,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有着不输于他父亲的深厚修为,这点伤对他而言应是算不了什么的。

    &不~承~认~算~了~,我~要~去~上~课~了”,云吞小模小样的揉着自己的袖子,扬起脑袋,对这个人不承认的行为似乎并不大乐意,抿着嘴哼一声。

    受了挫,某只蜗这才想起来他是学生,现在应当在课堂上跟着夫子摇头晃脑背书来着。

    那人撑着崖边的石块站起来,望着云吞毫不犹豫朝后跑的身影,就跟他真的当真急着去上课一样。

    身后的风声愈来愈大,云吞跑了七八步,突然停了下来。

    风声仿佛从天地之间刮来,仿佛绕过了万水千山,沐过了天山冰雪,然后刮到了他的身后,冷的有些寒凉。

    云吞转过身,只见身后本来明亮的问心崖被天际之边浮来的厚厚云层缓缓掩住,那个人白衣胜雪,似从冰天雪地之间来到了云巅前,风声吹散他漆黑的发,雪白而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滚滚,就好像天边浮来的云霭。

    云吞看的有些怔忪,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中救他的那个人逐渐合二为一,又慢慢分离;一个衣白如雪,活在晧净的云端,另一个孤漠寂静,藏在漆黑的深海。

    他看着他笑,声音从风中送来。

    &且记着,我唤作涟铮。”那人扬起唇角,如一道温暖昏黄的日光刺破暗无天日的黑夜。

    云吞看着他唇角的笑,想跟着扬起唇角,却不知怎么,唇角似挂了千斤之担,让他笑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天边被厚厚的云端掩盖。

    温缘小狐狸晌午一下课便坐在湘妃竹林等候云吞,大尾巴在身后落寞的扫啊扫啊,扫出了半个扇形的空地。

    花灏羽抬脚想寻个没有枯叶堆积的地方,一眼便看中了温缘的尾巴后面。

    温缘等云吞等的着急,感觉到身后有人,扭过去,看见花公纸冷冷冰冰的贴着他屁股后面站着。

    “……”

    哦,他碍事了。

    温缘仰着大尾巴,撅着小屁股,毛茸茸的一团朝一旁挪了挪,然后眼巴巴的直起来两只前蹄抱着他的书包,等云吞从湘妃竹林出来。

    他一挪不打紧,花灏羽脚前没了人扫地,不一会儿,枯叶便熙熙攘攘飘了过来。他眼睛微微一瞥,上前踏了一步,又站进了小狐狸大尾巴扫的半扇圆里。

    温缘的眉毛在小脑袋上拧了个接,狐疑的仰起脑袋望着总是跟着他的花公纸。

    花灏羽别过头去,冷冷的指着竹林里满地败落堆积的竹叶子上,嫌弃道,“总有一大堆落叶。”

    “……”

    温缘抬起肉垫爪爪,放下去踩在厚厚的枯落叶堆上,心里纠结起来,难道树林里不该有树叶吗。

    温缘抬起爪子边思考这个问题,边给自己五个小毛球似的爪指搭理绒毛。幽静的湘妃竹林深处传出沙沙作响拨动枯叶的声音,温缘眼中一喜,撒丫子蹿进了竹林中。

    他跑的太快,以至于花灏羽下意识去抓,只摸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顺带揪掉了温缘尾巴尖上的一小撮毛。

    花灏羽盯着这撮毛默默看了会儿,然后藏进了自己怀里,心底犹豫起来,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疼不疼,若是疼了,怎么没听见嗷嗷叫呢。

    若是不疼,则说明这撮毛本就是快褪的毛发,花灏羽百般纠结,这般容易掉毛,莫非是生了病吗。

    云吞正恍惚的走着,迎面便被一只狐狸横冲直撞跳进了怀里,云吞被他撞的向后一踉跄,抱着小灰狐狸一屁股坐进了枯叶堆里,溅起周遭几捧落叶。

    &怎么了?四不四病还没好?你去哪了?”温缘爪子勾着云吞的衣裳,窄窄的狐狸脸上翘起来的黑色小鼻头朝他身上嗅来嗅去,然后震惊的发现云吞的衣角下摆已经脏了,有些湿漉漉的沾着灰尘,他嗅觉发达,立刻便闻出来湿了衣服的是什么。

    &流血了?!你的衣服上有血!吞吞,你怎么了?!”温缘大叫起来,从细窄的狐狸嗓子里发出来,有种奇特的清秀,像短笛发出单调的音节。

    云吞无奈,慢吞吞的抱着他扶着竹竿站起来,低头瞥了眼脏污了的袍角,想到那人唇角惊心动魄的血渍,他抿了抿唇,慢吞吞说,“无~碍~的~,路~上~遇~见~了~只~受~伤~的~兔~子~,给~他~包~扎~染~上>

    &子~?”温缘甚是怀疑的眯起狐狸眼,爪子搭在他肩膀上,凑过去认真说,“蜗~牛~能~追~上~兔~子>

    云吞,“……”

    额~,你~猜>

    花灏羽看不下去小狐狸趴在云吞怀里的模样,却又无法开口让他下来,只好冷冰冰的盯着云吞,眼中的不满之意愈发强烈,英气的脸上散发着浓浓的幽怨,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嫉妒’三个字。

    云吞摸摸鼻子,在花灏羽灼热的目光下将温缘放在了地上,本想随手替他捏个幻形咒,却发现周身的修为所剩无几,他这才想起,为了替那个人疗伤,自己将修为全部渡给他了。

    他垂下眸,不是那个人了,他说他唤作涟铮。

    温缘扒扒云吞的裤脚,打断他的出神望着他。

    云吞摇了摇脑袋,将那人晃出脑袋,不再想了,笑着说,“蜗~牛~能~不~能~追~上~兔~子~不~好~说~”,他揶揄的看着花灏羽,“不~过~我~知~晓~狐~狸~大~概~是~追~不~上~狐~狸>

    花灏羽,“……”

    来人,给花爷上《蜗牛烹饪一百问》,要一百本。

    温缘化出人形,同云吞朝竹林外走去,兴冲冲的说,“听说这次七生试神君也会来的,如果吞吞和花公纸赢了,一定能让其他三堂刮目相看的!”

    花灏羽淡淡的勾起唇角,目光清澈的几乎温柔。

    云吞一愣,眨了眨眼说,“神~君~来~哪~儿~?哦~不~,七~生~试~是~什>


    &规》共六万字,厚厚一摞纸张看的云吞眼前发晕,化成小蜗牛趴在纸上恹恹的伸触角,不想写。

    严监学说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出禁闭室,云吞要死不活的翻着小壳瞅着黑漆漆的屋顶,心想,那他不定便是出不去了。

    门窗吱呀一声,接着,屋顶传来小蹄子哒哒哒踩踏的声音,一块瓦砾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

    &公纸。”温缘小声呼叫。

    花灏羽刚撩起唇角,便因这一声彻底冷了下来,又黑又冷,活像被谁欠了三千两。

    温缘本想向花公纸打招呼,见他这副模样,给吓得心里瑟缩一下,连瞧都不敢瞧了,乌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纸上趴着的小蜗牛,“云公纸,你饿不饿?”

    云吞伸出触角无精打采的抖了抖,“不~饿~,温~缘~呐~,你~走~吧~,莫~要~等~我~了~”他一根触角数着这么一大摞书,说,“我~怕~是~出~不~去>

    温缘小心翼翼的从瓦砾的小口里钻出来,爪子扒着屋檐,说,“我下来帮你抄”说罢,他看了看颇高的屋檐,咽了下口水,眯起狐狸眼,把心一横,跳了下来。

    他这一跳让花灏羽心中跟着一颤,放下书笔起身欲接,刚站起来,云吞朝温缘捏了个决,将灰狐狸兜成一团慢悠悠飘了下来。

    温缘四蹄落在地上欢快的朝小蜗牛扑来,眼睛一转,就瞧见原本坐着的花公纸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正凶巴巴的瞅着他,温缘垂着耳朵赶紧蹭到了离花灏羽最远的地方,两只爪子搭在云吞的书桌上,小声嘟囔好凶,然后勾起细细窄窄的狐狸笑,说,“云公纸,我来帮你写吧。”

    有了温缘相助,云吞总算是提起些气力来,与他分了半个桌面,执笔抄起书来。

    抄着抄着,便想起在海子里的那个吻来。

    云吞清咳两声,问,“这~岛~上~可~曾~有~人~见~过>

    昨日在海中救他的可是鲛人吗?

    &如火蔺鱼,岛上这几百年来都四第一次见得呢,更别说那行踪隐秘,只出没在传说中的美人蛟了。”温缘说,“云公纸昨日好生腻害,竟能从那鱼妖的手中救得人,还剥了鳞片解毒。”

    云吞一笑,未开口,只听身旁啪的搁笔声。

    花灏羽紧紧盯着书纸,浑身绷成一条锐利的线,俊美的脸上如寒冰笼罩,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吞含着小酒窝,朝温缘使了个眼色,慢吞吞道,“昨~日~非~我~一~人~之>

    温缘瞅瞅云吞,又偷瞄花灏羽,忍下心底的害怕,低头捏着自己不小心变成毛茸茸的爪子,小心翼翼伸爪过去,说,“花公纸也很腻害……我、我帮花公纸也写一点吧……”

    他刚捏过一摞纸,还没伸回爪子,就被花灏羽一掌按在了爪子边上,“出去。”

    温缘一愣,眼眶发红,要哭出来了,怎的这么凶。

    花灏羽皱着眉,虽是面无表情,声音也不经意柔了三分,“都出去,吵死了。”

    云吞眼睛一亮,拉起温缘,朝花灏羽道,“嗯~,我~和~温~缘~太~吵~了~,那~便~多~谢~过~花~公~子~的~代~笔~之>

    说罢,丝毫不见磨蹭,带着温缘捏了个决爬上屋顶那小洞,随即便离开了禁闭室。

    屋中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婆娑。

    花灏羽望着云吞桌上写好的一张《堂规》,泛白的宣纸边缘不小心落了枚梅花形的爪子印。

    他看了良久,最后抽过那张纸慢慢收进了自己怀中。

    笕忧仙岛的风总带着海子的潮湿和药草的苦香味儿,昨夜出了那事,今日学堂停上一日,肃正岛规,以及夫子都忙着处理火蔺鱼咬伤学生之后的事。

    海边不见人影,浅水洗刷着鹅卵石,远处的海子蔚蓝不见踪影,含着淡淡的青雾。

    云吞迎着清凉的海风,想起昨日救他的那人。他是不是蛟?如果是的话,那蛟伏在岛的周围是为了做什么?如果不是的话,那个人又是谁呢。

    云吞不是追根问底之人,也懒得对什么事好奇,只不过……他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心想,那个人的修为真好吃。

    爹爹以前说过,父亲的修为花有股酒香味,云吞想,万年雪山参的味道一定比酒香更好闻。

    不过,他寻他不是为了吃,而是为报了海底的救命之恩。

    穆启的伤没有大碍,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好歹命保住了。

    学堂里拿云吞和花灏羽当了个典型例子,严监学只字不提救人之事,连着四五日将《堂规》从头讲到了尾,在第三条‘任何学子未出世前不得行医救人,擅用医术’这条上浓墨重彩的提及了好几遍,讲罢,严监学朝绿竹藤椅上一靠,捏着条教鞭把云吞与花灏羽唤了起来。

    云吞笑眯眯,花灏羽冷冰冰,明眼人一看就知要捏那个。

    严监学用教鞭敲敲桌面,“云吞,本监学问你,对于这一条堂规你可有什么见地?”

    云吞拢了拢袖子,温文尔雅道,“此规矩严明深刻~,发人深省~,尤可见立规矩之人未雨绸缪~,英明神武~”

    小嘴甜的一比那啥。

    站与一旁的花灏羽不由得瞥他一眼,被他话语里诚恳真挚撩起一身疙瘩,想起那个在禁闭室里幽怨哀叹偷懒耍滑的蜗,心里冷笑。

    严监学听得十分满意,很是受用,“很好,看来《堂规》并未白抄,本监学问你,火蔺鱼妖之事你可知错了?”

    云吞微笑,小酒窝圆圆的,肤若凝脂般雪白,如瀑的墨发垂在鬓前,有墨色山水般沉静从容,看醉了一堂的学生,他一笑,“不~知>

    严监学脸色一变。

    云吞看着满堂学生,不急不缓说,“万事不可唯一对待~,如火蔺鱼毒~,若当时不救~,毒入经脉~,他必死无疑~,固~,我以为我未有错~”

    学堂里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严监学的脸黑如锅底,捏着教鞭看向花灏羽,“你也是这般所想?”

    花灏羽微一点头,淡淡说,“既有把握,为何不救。”

    严监学被他俩气笑,教鞭鞳鞳抽了两声,怒道,“你们两个不过是冬雪堂的学生,有何把握?岛上的夫子不比二位见多识广,医术精深?既然你二子还不认错,就给本监学出去站着,好好反省反省!”他一瞪学堂里的学子,“吵什么吵,再吵,出去一同站着。”

    云吞抿起唇,收拾自己的小书包打算出去,眼睛一瞥看到温缘紧张的望着他,他一笑,小声说,“没~事~,好~好~学~”说罢,出去受罚去了。

    学堂外云淡风轻,青石小路延绵入了林深。

    堂外无人,只能听见朗朗书声从四大学堂里传出来,伴随着千山飞鸟,更显得此刻寂静。

    云吞垂头丧气的托着腮帮子坐在长阶上叹气。

    花灏羽看了他一会儿,负手站于他身侧,冷淡道,“叹什么气,刚刚不是很神气。”

    云吞撩了撩眼皮,水粉色的嘴唇张了张,又低下头,“嗯~,你~也~差~不>

    花灏羽冷哼一声,心想他刚刚是给他一个面子,否则自己认了错,多不给云吞台阶下,还显得自己怂。他也撩衣坐了下来和云吞一起看风景。

    &云吞深深叹了口气,当初他还在妖界时也经常被夫子给赶出来——课业没写,堂上总睡觉云云,后来他把夫子惹毛了,赶出学堂也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夫子撅着山羊胡子将他一路拎到了牧云铺子里,给他爹爹和父亲告状去了。

    他父亲无比惊讶的看着抽抽搭搭委屈的小蜗牛,一手把胖乎乎的其弟牧染揪过来,说,“您说的当真是吞儿,不是染儿?”

    牧染小胖手抓着油腻腻的鸡腿哀怨道,“父亲,人家课业每次都交了的。”

    夫子见牧染还露出点笑意,胖是胖,但听话,“确是令长子。”

    牧单怎么都不相信他们家软绵绵娇滴滴听话可爱的小蜗牛会做出这种事,喉结滚动,半晌才道出一个字,>

    云吞抓紧时机,马上就哭,嗷~嗷~嗷~扑上去抱住父亲的大腿,哭着的直打嗝,说,“人~家~都~背~会~了~,才~不~写~的~,都~学~会~了~,才~偷~偷~睡~了~一~下>

    牧单平日里最疼云吞,小蜗牛一哭,他便再多的责备都说不出来了,轻轻拍着云吞细瘦的肩膀,问道,“那他二人课业成绩如何?”

    夫子一愣,尴尬的捋着胡须,“令子天资卓绝,我这满堂的学生唯有他二人独占鳌头。”

    牧单听罢,也大致有了知晓,他家吞儿也就是长得温顺纯良,内里和他媳妇一样,生了个七窍玲珑心,机灵的很,能偷懒的时候就懒着不想动,做出来的事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借一步说话。”把还委屈打嗝的小蜗牛丢给牧染,让他看好哥哥,自己与夫子进了内屋详谈。

    他父亲与夫子谈了什么,他不知晓,却只知道后来夫子在堂上颁了这么一条规矩,不写课业者,可,书能详背,意能通会,试能优者,便可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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